第717章(第5页)
再这么下去,十几年后,二十几年后,这天下还是他们家的天下吗
在元泰帝令傅廷义袭爵、改封傅深为靖宁侯时,段归鸿就感觉到了皇上对北燕铁骑这位新统帅的忌惮与提防。
元泰帝当年与傅坚君臣相得,是因为朝廷风雨飘摇,北方战事还要靠他;对傅廷忠与傅廷信优待有加,是因为兄弟二人互为倚仗,还有肃王在其中掺一脚;而他如今敢对傅深频频动作,则纯粹是欺负他年纪小好揉搓,而当代颖国公又是个随时要羽化登仙的废物点心,出了事也帮不上忙。
为防万一,段归鸿把杜冷派到了傅深身边。随着皇帝的意图越来越明显,段归鸿终于对所谓的"人间太平"失望了。他终于明白过来,只要那龙椅上还坐着人,傅家人、还有他自己,就永远也无法挣脱"天命"。
封存在西南二十年之久的"沉睡的死亡之神"被守卫者唤醒,自荆楚沿江东流,幽灵一样在江南山水里落地生根,铺开满地洁白的花朵。
西平郡王倾诉完了,缓缓吐出胸中郁积的浊气,道:"我监守自盗,深负所托,来日黄泉之下,无颜再见傅公。"
以异姓封郡王的第一人,为了一句海市蜃楼般的嘱托,固守西陲二十载。傅深明知道他做下了很多错事,却无法站到更高的位置上去谴责他。
就像当年傅廷信对段归鸿说"黎民何辜",而今换成傅深,他也只有这么一句话可说。
因为他知道自己并不无辜。
世上最令人无可奈何的罪名,一个是"莫须有",一个是"怀璧其罪",还有一个是"我不杀伯仁,伯仁却因我而死"。
傅深颓然道:"我也无颜见他老人家,要不然咱们一块去他坟前上吊吧。"
段归鸿没理他的嘲讽:"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,我也给你透个底。你知道我身在西南,鞭长莫及,在京城难以经营起成规模的势力。纯阳道人能在京城站住脚,全亏一个人多次帮扶援手。"
傅深心中一沉:"是谁"